700年前,张嗣德将滦京的风光名胜抒为《滦京八景》诗。这是他留给我们的一笔丰厚的文化财富。
张嗣德(?—1352),汉代道教张道陵后人,号太乙子,张与材次子,为第四十代天师。生性宽厚爱人,善于诗文书画。元至正四年(1344)嗣教,至正十二年(1352)授太乙明教大真人,主领三山符箓,掌江南教事。
随着时光的流逝,滦京八景的自然景物走到今天,有的已水涸山瘦,有的已变异消失。那富有诗情画意的八景迷人景致,只能靠历史典籍的描述,靠诗人留下的诗篇,甚至只能靠我们的想象怀念了。今天,我们与《滦京八景》诗晤面,这不仅是一次景观地理的梦回,也是对历史的认知。在构筑祖国北疆绿色屏障的进程中,我们读一读《乌桓夕照》这首诗,该有何想呢?
滦京八景·乌桓夕照
乌桓列部挺提封,落照千山返映红。
远树参差连塞北,断霞明灭际辽东。
牛羊下夕群屯雾,鹰隼横秋势掠风。
亦有隐沦怀济世,何时归猎载非熊。
乌桓即乌桓故地,汉乌桓城。金置桓州,治清塞县(今正蓝旗四郎城)。元初废入开平,至元二年(1265)复置,位于上都西六十里,是上都通往大都的必经之地。廼贤《塞上曲》:“乌桓城下雨初晴,紫菊金莲漫地生。”
《乌桓夕照》首联“乌桓列部挺提封,落照千山返映红”(列部:各部,指元王朝分封的汗国和藩属国。提封:亦作“堤封”,四境之内。),此联紧扣诗题,总写“乌桓夕照”的傍晚景象。
颔联和颈联“远树参差连塞北,断霞明灭际辽东。牛羊下夕群屯雾,鹰隼横秋势掠风”, 具体描写“乌桓夕照”的景观。夕阳下,苍松翠柏连绵起伏,彩霞缥缈忽明忽暗,牛羊悠闲下山,雄鹰翱翔长空(牛羊下夕:由《诗经·王风·君子于役》:“日之夕矣,羊牛下来”化出)。这是多么美的画卷啊。并以“连塞北”、“际辽东”写乌桓地域的辽广;以“群屯雾” 状牛羊之丰,以“势掠风”强化雄鹰的居高凌下,俯冲直取的气势。
面对如此绚丽美景,诗人激情奔涌,尾联直呼:“亦有隐沦怀济世,何时归猎载非熊”(隐沦:指隐士。非熊:用典,指姜太公,亦泛指辅助国政的贤人)。这联接颈联夕阳斜照,牛羊归来,牧人归来,更企盼着猎马带着一天的猎物归来,带着贤人达士一同归来。这是一种悠然心会。“归猎”二字,一语双关,回扣“夕照”。
此诗构思浑然,联联紧扣“夕照”,动静结合,虚实相济,写景绚丽多姿,实为一幅壮丽的北国夕照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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